070 牆,不只是牆

馬祖新村住宅空間的一大特色是:雖然有些住戶之間有牆(很多住戶是用植物做為分隔),但是牆都很矮,隨便一跳就過了,別說大人,連小孩都很容易翻。部分住宅空間規劃是後門對著後門,換言之,一走出自家門,就可以從別人的後門走進廚房,所以村子裡的小孩常常可以堂而皇之到別人家蹭飯的原因也在此。

談到這些矮牆,住戶陳德晶就想起母親的翻牆功力也是一級棒。

怎說?打麻將是村裡公開的休閒娛樂,陳德晶的父親也愛,每次休假回來就往鄰居家找人打麻將,她的母親原本不會,父親於是帶著媽媽一塊而去,久而久之,母親打牌功力已遠遠勝過父親,畢竟軍人只有休假可以玩,而媽媽幾乎只要有空,就可以隨時練功。

陳德晶說,雖然大家玩牌都不是賭博,但有次不知道誰報警,警察就來了,嚇得一桌子的牌咖四散逃逸,包括她的母親,「因為是後門對度後門,我媽就從林媽家窗戶倉皇爬出來,鑽回我們家,那一瞬間,媽媽們的身手都好矯健!所以翻牆不只是年輕人的權力,媽媽們也很厲害。」

有人即使不關門,或者有鎖匙,也是要翻牆,住戶賈曙東就是一例;住戶黃齡逸雖然是女孩,但面對翻牆,也沒有性別之分,她說:「村子的屋子都有門,哎呀,回家開門多麻煩?跳個牆就進來,這樣不是很快?我跳牆功力一流。」

不只翻自己家裡的牆,住在馬祖幼稚園邊上的秦鴻毅,上學時也都是翻牆進入幼兒園。牆,本來是一種界線與隔閡,但在馬祖新村卻有了另一種況味,不僅是小孩的樂趣,也是鄰居牌友間的掩護和障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