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思遠,原住戶41號,民國53年次,河南人,母親是台灣澎湖人。
以前在村子裡生活,就是很有人情味。隔壁的賈奶奶, 我稱他賈媽媽,他孫子是賈曙東,我們很熟,賈媽媽很會做元宵,每次都會做很多送我們,我們根本不用買、不用做,村子裡就是自然而然會做很多食物分給大家,料理的單位絕對不是自己一家。也因此,小時後家裡都會有大大的蒸籠,那大蒸籠一蒸,裡頭東西就很多,然後都會分給鄰居吃,不管是做春捲、蔥油餅還是包子,大家都有份。連哪家加菜,也會吆喝鄰居一塊兒享用,這份情和習慣,直到現在不住在一起,每到過年,老鄰居們還是會邀請我去家裡吃飯。
我們家跟隔壁的40號,中間的一道牆還有一扇門, 因此小時候不用從外面去對方家,這扇木門門閂一開,就可以互通,馬上進了對方的家裡。這格局很怪,但也意味著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不會有太多隔閡,我記得他們家買電視買得很早,我就會拿椅子去他們家一起看那早期的黑白電視機,後來我們兩家還一起蓋了二樓。常跑去去人家家裡這種事情,現在的居住空間已經不太有了。
不只是吃的大家共享,連小孩生病,別家父母也會幫忙。有時候我生病,爸媽不在家,鄰居就會帶我們去看醫生。以前村子裡有軍醫,如果嚴重一點,就要去平東路那兒有家醫院,我記得有一次,我玩鞭炮炸傷了手,傷勢其實滿嚴重的,縫了好幾針,整個手好像快爛了,現在還有疤,但那時ㄧ炸傷,就先被打,因為頑皮。
怎打?門口都是樹,隨便一折樹枝,都可以是處罰的工具。
我之所以會選擇警官學校(今警察大學),跟村子環境有關,村裡的二代不是當軍人,就是當警察,我當時也可以讀大學,但總想說念警官學校不用學費,而且我覺得比起軍人,警官學校管得沒那麼嚴,警察大學的校風跟一般大學很像。爸媽並不反對,只是怕我吃不了苦而已。我們村裡的一代叔伯們有不少將官,二代成為優秀軍警的人不在少數,我想都跟這大環境有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