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祖新村的家要拆了,在這出生、成長、唸書、玩耍、甚至結婚成家的第二代與第三代居民,捨不得的情感遠遠超過父母或者爺爺奶奶。為什麼?因為這是他們至少超過二十年以上的記憶,在此生活的時煎都比部分父執輩還久,加上都是兒時回憶,深深影響自己的一生,要走,怎可能不回首?
賈曙東狂種兩百五十珠桂花彌補遺憾
ㄌ只要能搬的、能拆的,賈曙東都搬都拆,「如果大門能拆,我也會拆」,所以他把爺爺的字畫、對聯、書桌、櫃子,連在村子裡製作的小鐵椅都搬到陸光新家。最令他遺憾的是,老家有兩棵超過四十年的桂花樹,他在搬遷之前花了三過月研究如何移樹,結果還是失敗,移植新家後兩個月,都宣告死亡。為了彌補這遺憾,他就在辦公室裡狂種兩百五十棵桂花樹,他說,這樣就不怕死幾棵,一定會有被他種活下來的桂花,如今事隔十多年,桂花從小苗種一路種到現在,已經有一層樓高,活著的也不只兩棵,而是一大片。
辦公室附近的住戶不懂為何他要種這麼多,他也懶得解釋,自己心裡知道就好。那是一種遺憾,希望可以還原一景一物的遺憾。
林彬海拆走門牌
對林彬海來說,帶什麼好像都無法完整留下數十年的成長記憶,當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後,發現門牌「33號」足以代表林家的在此的歲月,順手一拆,帶走收好。
侯培誠與愛犬告別
愛犬康康是侯家收養的流浪狗,陪伴侯培誠度過十多年的歲月,一起跑龍崗大操場、一起玩球、一起散步、一起度過春夏秋冬。康康過世時,侯培誠正好在外受訓,由母親親手把康剛埋葬在院子的樹下,直到遷村時,侯培誠特地回老家,在康康墳前與牠告別。
查岱山用攝影留下最後一瞥
拍照一直是查岱山的興趣,全家任何聚會都是由他掌鏡。當他得知村子要遷村、封村時,當年十月他就跑回去狂拍,拍下了許多珍貴的角落,雖然不是早期馬祖新村的原貌,但這些樣態也跟日後變遷也截然不同,是一筆珍貴的影像紀錄,「我把這些留下來,有人有興趣的,就可以來看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