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7 吃狗肉

在台灣,現在誰敢公然說吃狗肉,一定會被動保人士抗議,甚至觸法;而在大陸,狗肉仍是一道佳餚,故稱「香肉」。在三十年前的台灣,香肉攤到處有,外省人尤其愛,饕客也歸納出狗肉品質是「一黑、二黃、三花、四白」。馬祖新村裡的老伯伯們,也常三不五時約吃狗肉。

住戶黃齡逸回憶起當年被騙吃的狗肉經驗時,仍覺得心有餘悸。她說,跟多數文官伯伯不一樣,父親是帶兵作戰的老將,他有很多部下都是單身的叔叔伯伯,因此逢年過節都會到家裡做客,「他們都會說已經看好哪隻狗了……有時是已經抓好了來我家,用麻袋套著,可能是悶著還是活活打死,我不太有印象。」周嵩說,那時常聽到野狗叫得很悽厲,牠們似乎也會知道自己的死期,小時候聽到那種叫聲都會覺得陰森森。

黃齡逸是怎麼被騙吃到狗肉?一開始,媽媽總會告訴他們小孩:「今天有很好吃的肉喔!」那時大家窮,沒什麼肉可吃,小孩聽到當然很興奮,而且煮得方式也很精緻,紅燒啊,還會加橘子皮調味,就這樣吞了下肚,但好像覺得味道不太一樣。後來得知是狗以後,嚇得黃齡逸長大後連肉都吃得少。

「我還看過一兩次有狗吊在院子那邊,怪可怕的。」黃齡逸說。

老實說,對年輕人而言,想到狗狗的可愛模樣,吃下肚都會覺得很殘忍,因此村子裡的二、三代,鮮少人像父祖輩那樣愛香肉,即使抓的多是野狗,也仍會覺得頭皮發麻。但畢竟時空環境不同,當年的老伯伯們流離遷徙到台灣,離鄉背井,什麼什麼苦日子都得硬著頭皮過,為了生存,有得吃就很不錯。

這樣,該謝謝那些狗天使們陪伴辛苦的上一代嗎?